信息,从来都是分等级的。这取决于信息是作为一种建构,而不是真相。
因此,信息的建构缘起,基本就决定了信息的路径及目的。而在路径中出现的“意外”,也顶多是一些“偶然”。针对“偶然”的“意外”,于是路径设计中,就出现了相应的信息传播控制机制,从而确保信息缘起到目的地的尽可能的纯洁性。
这一整个过程,实际上就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信息流转模型:从建构缘起到路径设计,从路径控制到预设结果。也正是这个信息流转模型,为不同环节中的群体,构建起了一个“拟态环境”。
所谓拟态环境,即个体对世界的观念,都是基于对自身所能看到的世界的信息的整合来呈现的。因此,个体所认为的世界,都是自己基于所能得到的信息,所构建出来的世界,也可以叫个体的想象世界。
基于此,我们也可以说,个体的区分,是按照个体的拟态世界来进行区分的。
而拟态世界,是被人设计出来的。或者说,每个个体的拟态世界,实际上是一个绵密的“相”的世界。所不同的是,其中相的质地不同而已。

01
信息的放纵,本质是对相的放纵。
信息,作为一种建构,是用来描述、解释某种事实的。
但往往描述和解释事实的个体,总是有着各种可能的利害考虑,或者是偏好诉求,于是,在描述和解释事实的开始,就不得不掺杂进某种可能的变相。
这种变相,会以不同的词语、语句结构、语气、描述逻辑等方式进行。
就像危机公关,一件事情,先描述原因,还是先描述结果,效果是不同的。用什么范畴的语言描述,或者以什么样的身份语气描述,结果都会有不同。有时候,甚至会完全颠覆人们对事情的判断。
而这种不同的描述和解释方式,实际上都隐含着信息操控者,对所指向群体拟态世界的暴力拆解:
一是他们想要什么?
二是他们惧怕什么?
三是他们的想要和惧怕背后,隐匿的是一种怎样的群体性格,以及由此所能达到的拟态世界的层级阈值。
任何信息的放纵,要完成植“相”,就必须有一种群体匹配机制。一如广告,越是暴力强调产品优势,所能吸引的,也往往越是下沉的群体。因为,越是下沉的群体,越没有耐心,也越不具备分辨能力。
分辨能力,在信息放纵的时代,从来都是一种缺失。
02
于是,信息越放纵,越可能是一种多元策略。
从历史来看,信息始终是从一元走向多元,从匮乏走向丰富的。
而其中的匮乏,更多的不是指整体建构信息的匮乏,而是传播路径的匮乏和能被传播的信息的匮乏。
从管理的角度讲,这叫信息的截流,就是到哪一层,信息就不流下去了,从而使得下面的那些层级,进入到信息的真空状态。因此,也就被排除在了权力范畴之外。
因此,一个系统,如果信息越是匮乏,传播路径越少,能被传播的信息越少,那么,这个系统的层级往往就越少,整体的结构就越清晰,群体分类机制也越简单粗暴。
于是,这样的系统往往能够形成清晰的群体归属参照,那么,只要不断强化这种信息控制模型,系统结构就会进入相对静止。
而所谓的信息的丰富,或者说放纵,其实是一种碎片化模式的铺天盖地。这种对所谓的丰富的放纵,是以一种多元的模式呈现的,但是,仍然在以各种可能的方式,进行过滤。
之所以要放纵这种丰富,从拟态世界设计的层面讲,大概有两种可能:
一是以混杂的形式,不断打乱可能成形的观点。任何观点的成形,实际上都意味着某种深究的可能。
一切深究,都可能是某种分辨力的起点。分辨力一来,批判力就不得不来。
二是通过信息流通路径的设计,来达成某种对信息的分类。信息的分类,看似是一种引导,实际上更像是一种测试和强调。
谁在关心什么?谁在哪里花费了多少时间?哪些东西最受谁欢迎?于是,群体性格的测试结果就有了。于是,不同的拟态世界成型了。于是,某些信息的描述和解释模型,就可以变得极为简单粗暴了。
03
就像物质的极大丰富,伴随的往往是精神的极大失落一样,信息的极大丰富和放纵,实际上玩的却也可能是一场匮乏游戏。
丰富与放纵之间,是过滤机制和路径机制作为过渡的。于是,多元,成了丰富性下的匮乏。而一元,却成了一致性下的丰富。
前者是隐匿了一切一元的痕迹,而以看似放纵的姿态,迎合着不同群体的拟态世界。
而后者,则是以大张旗鼓的一元性笼罩,强行设计了某种统一的拟态世界,看似不得不遵循,但群体仍然存有构建自身拟态世界的主动力。
从这个层面讲,放纵所带来的奴役,是摧毁性的。
有深度的文章不多,还要好好的分析这个文章说的意思